【laybaek】《L》48-49 穹顶之下(上)


这集为什么要写个“上”,因为这一段情节还没写完【废话】

太长了一次真的一次写不下来……

时隔三个月(?)熬出来的这场重头戏,细节依然不是很完善……希望我不会烂尾

emmmm......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表达……

反正谢谢大家关注【鞠躬🙇🏻‍♀️】


*****

48.

嘀嗒,嘀嗒,嘀嗒。

秒针宛如驱赶灵魂的死神,无限逼近那一刻整数临界点,然后在一声轰然的闷响中,宣判死刑。

判决日上午,七点三十分。

镜子里面,是久违的,换上一身爵服的Lay,神色凝重。Katze将两肩上的肩章扶正,用毛刷把流苏梳理顺畅,每一颗纽扣上的金黄色六芒星都对准整齐,又拂去胸章上的细细灰尘。他接过女仆递上的毛呢披风,有条不紊地给伯爵披上,合上蝠型搭扣。

“伯爵大人,一切都准备好了。”

“Chen还没有联系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Lay轻叹一口气,隐在披风下的暗处的手紧紧捏住了手上的东西,手指在银白色的金属片上摩挲。

事发之后,Lay曾经找过Chen,希望Chen作为边伯贤的医生出庭作证。但得到的消息是,Chen医生请了一周的事假。怎么想都有些奇怪,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。直到三天以前,Lay接到了Chen的秘密信件。不出所料,他被Xiumin公爵勒令禁足了。

这样一来,事情又变得更加复杂了。原本只是一桩血统鉴定的案件,现在又被牵扯进了权力纷争。

“伯爵大人,您认为,这件事是Xiumin公爵唆使的吗?”

“我还不能下定论,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。如果这样,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,Xiumin必定给了D.O.很多的担保条件,只是……”

为什么D.O.会同意与Xiumin合作呢?难道他真的……已经完全改变原则,改变立场了吗?

“只是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Lay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,他觉得当下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有任何其他的事来动摇自己的决心。“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。”

判决的地点是圣洛耶穹顶教堂,法院的所在地。

大厅内人声鼎沸。审判庭的构造是下陷的,旁听人员都安坐在二层的平台上,可以俯视全貌。Lay抬头,尽是些权贵之辈。且不讨论平民无法进入圣洛耶的规章制度,光是今天这场判决的阵仗就足以看出打赢它的困难程度。来的这些看客,与其说是来见证,不如说,只是来看一场,价格不菲的表演。他,和法庭上的所有人,都只是这场戏里的演员。他扫视一周,目光停留在三层的VIP单间内,是Xiumin公爵和Suho伯爵。

但没有看到Chen。

Lay安顿下来坐在特殊席位。他看着眼前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审判位,再过一会儿站上这个位置的应该就是边伯贤了,心中突然翻涌起阵阵担忧。

你还好吗?在冰冷的地方有没有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啊。

另一边,法务大臣正拿着手帕擦汗。说起来,今天这场判决本只是讨论一个罪责轻重,按律当斩,便可了结。不料中途却接到来自Lay的一纸讼书,声称罪人身份有误,请求再次血液检测。

法务大臣捻着纸张边缘反反复复地看。从多方面考虑来看,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,无论是Lay的身份地位,还有这几年一直隐居生活不涉政事,势力明显不足以跟公爵抗衡,倒戈的可能性实在是不足百分之一啊。

法大于权的说法,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。

“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”

“各位Vampire公民,向伟大而高贵的Vampire血统致敬!”

2.

直到敲碎玻璃,飞到空中的时候,Chen还在想,他这样做是不是对的。

沉默是残忍的帮凶。即使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,也应该追求事实真相。他放平翅膀低空滑翔,怀里抱着自己的公文包。其实自己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正义之士,也许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压抑着的,对族人的不满和愤懑,让他想反抗一次,想跟过去懦弱的自己说再见。

当他重重地喘着气,出现在法庭门口时,他已然感觉到了,从某一个角落里压制而来的尖锐目光,透进他的骨缝里,想要从内部将他解构。Chen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道目光,慢慢地举起了手。

“我有异议。”

他看见了Lay向他投来诧异和感激的眼神,却没有力气回报一个像样的微笑,只能心虚地淡淡低头避开,攥紧了手中的东西。

他又看见了边伯贤,不禁皱眉。几日不见身子骨怎么变的如此风雨飘摇,小小的一只套在宽大的囚服里,凌乱的头发在脑袋上纠缠绕结,如同一团起球的毛线,低低地垂着,眼睛掩在刘海下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。

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,向着正前方高台上的人望过去,小腿肚不自觉地颤栗。

那是他只在加冕仪式上远远地见过一次身影的,Vampire第四十四代王爵陛下。

王爵半慵懒地坐在王座上,一手撑着脑袋,仿佛头顶上的镶满钻石的王冠过于繁缛,下一秒就要掉下来。王爵身形高挑纤瘦,却有一副无人比拟的宽阔肩膀,挑起两边红丝绒的披风,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起,脚尖在空中轻微的晃荡,马靴上的金黄穗子随着律动飘动。

Chen轻轻地咽下一口口水,下意识地屈膝行礼。再抬起头时,发现王爵根本没有注意自己,那双为人称颂的琥珀一般的眼眸——他血统的卓越的象征——半掩在浓密的睫毛底下,仿佛在沉思。

“你是什么人?”法务大臣坐在王爵下方的二层高台上,厉声质问道。

“我是他的医生,人类研究院的在职医师,我叫Chen……Chen子爵。”Chen犹豫了片刻,还是说出了这个不可避免的称谓。“我想要证明,他不是你们要找的孽子。”

“这是我三个月前在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所做的验血报告,上面各项指标都可以证明,他是个纯种的人类。”

法务大臣接过一纸文件皱眉浏览,严肃的神色上看不出情绪:“可是,根据昨日警所联名皇家基因检测机构提交的报告上看,也可以清楚的反映出,他就是因两物种混血诞生的孽子。从时间上看,你的这份报告也可忽略不计了吧?”

“不可能的!无论是什么物种,都不可能在三个月间隔的两次检查中出现完全不一样的结果。”Chen有些焦急地喊道。“我以我医师的名义担保,我绝没有说谎。”

“这么说,你是在质疑皇家基因检测的准确性吗?”

“不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Chen局促地捏着公文包的边缘,声音渐渐弱了下去。“我只是觉得,这个结果有些不符合常理……”

“我来回答你的问题。”一袭黑色爵服的Kai站了出来,走到Chen的面前。“因为技术手段不一样。”

“我不会质疑你提交的材料的真实性,因为,我相信哥哥的专业水平。”

Chen不禁一个哆嗦。他口中的相信,比质疑更可怕。Kai的目光,像极了Xiumin,几秒钟之间便将Chen带回了不想去回忆的过往。他本能地避开了对视。

“但,就像Vampire和人类,用肉眼几乎无法判断差别一样,在医学上也有无法辨别出的细微差别。而这些,可与通过基因筛选区分开来。”

“不要太过于相信你的专业了,哥哥。太信任一样东西,是会被蒙蔽的。”

“那么,我也有权力质疑你这一番话的真实性。”Lay站了起来,话语掷地有声。“专业医师可以从医师的角度辨别,但一个警探如何能够代替检测人员自以为是地发表观点呢?”

“你明知道检测人员的身份是保密的。你这是在抬杠。”Kai显然有些愠怒了,眉头微微蹙起。

Lay不动如山:“恕我冒昧。即便如此,你的解释还是不能让我信服。”

“你只是不想承认,你被一个未知的物种蛊惑了心智,丧失了理性罢了。”Kai步步紧逼,年轻气盛的警探的审问风格向来直捣黄龙。“所以你急切地想要证明,你的判断是对的,以显示你作为伯爵大人的尊严。”

“我给你一句忠告。”Kai压低声音,目光像一把刀子。“现在醒悟还来得及,不要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搭上自己的一切,你会万劫不复的。”

Lay抿了抿嘴唇,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嘴角,带着丝丝怜悯的语气把千般剑化成了绕指柔:“我倒是希望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说服我,而不是一昧地用这种激烈的言辞逼我就范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Kai蔑笑一声,打了一声响指,一个侍卫上前给法务大臣呈上一张纸。

“大臣阁下,这是昨天他自己主动要求写下的证词,详细地描述了他所有的计划和行动,包括D.O.是如何跟他描述Vampire世界,他是如何利用手段获取Lay伯爵的信任以及他来到这里的丑恶目的等等。我们还有录像和录音材料,证明这些材料不是我们使用刑罚手段威逼获得的。还需要我再一一亮出来给你看吗?”

“不,他绝不可能这么做。我质疑……”

“质疑无效。”法务大臣放下手中的小型播放器。“监控视频显示的很清楚,这证词是他自己写下的。”

“那是D.O.……那是……”一时情急的Lay差点说出蛊咒的事情。但那是禁语,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蛊咒的存在,他不能走这一步险棋。

“不要找借口把责任推开,伯爵大人。看来你还没有学会如何在法庭上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”Kai冷冷地转过身去,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。

Lay看向跟边伯贤并排而立着的,从审判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D.O.,他仿佛已经打定主意做一尊灰暗的碑,生而无言,死亦无语。

为什么……D.O.你到底为什么……要走这么绝的一条路呢……

“证词。”

王爵陛下的声音如同深谷里的回响,打在瞬间空旷寂静的审判场。他微微颤着眼皮,将要醒来的样子,向法务大臣伸出一只手。

“给我。”

法务大臣的脸上也闪出刹那的惊慌,连忙将证词递上。王爵睁开眼睛,大略地扫了一眼内容,然后第一次将目光精准的投向了那个飘摇的,毫无生气的边伯贤身上。

他缓缓地站起来,像开始活动年久失修的齿轮一般,一边走下楼梯,一边昂了昂细长的脖颈,似乎可以听到冰层的碎裂声。

他走到边伯贤的面前。扬起他的手掌。

“啪——”

Lay的心脏猛的一惊。伴随着的还有全场看客的惊呼,和Kai看不出情绪的异常神色。

火辣的刺痛中,边伯贤终于开始有了一点喘息的迹象,瘦弱的肩膀轻微地耸动着。

“醒了吗?”王爵没有音调地问,拎起纸张的一角举到边伯贤的眼前。“这是你写的证词是吗?”

边伯贤模模糊糊地辨认出眼前的物件,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现在,把你写的东西复述一遍给我听。”

傀儡一样的人类动了动,没有出声。

“说不出来吗?需要再让你清醒一下吗?”

边伯贤条件反射的缩起脖子,哆哆嗦嗦地开口:“我……我是……Louis公爵和夫人结合生下的孩子……”

“D.O.从小教会我……蛊惑之术……就是为了,让我有一天……回到这里……报复你们……你们是……我的敌人……Lay……他只是傻得可怜……是我用来复仇的工具罢了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王爵利落地打断边伯贤的述说,抬起头看向Kai,一抬眸一启唇之间透出令人胆寒的声音:“你是觉得我有多傻才会相信,现场复述和纸上证词一,字,不,差的状况?”

Kai皱了皱眉,没有回答。

“我没过问,不代表我不知道。”王爵的马靴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出回音阵阵,环绕着审判场,走过每个人的面前。

“最近警署里面经常使用私刑的流言我也有所耳闻。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追究,但是私自使用禁术审问犯人,好像不甚合理吧?”

“绝无此事,陛下。我绝不会允许自己手下违反条例。”

“是吗?”王爵走完一圈再次在边伯贤面前站定,骨指微微用力,便钳住了边伯贤的下巴,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。“你可以以你的血统起誓,你看不出来这个东西被使用了蛊咒吗?”

看台内顿时骚动起来。蛊咒是失传已久的禁术,是Vampire人尽皆知的事情。Xiumin默默转动着食指上的绿松石戒指,顿了片刻,开始往反方向转动。

“肃静!肃静!”法务大臣摸出自己的手帕。“陛下……关于这个蛊咒……恐怕不太可能吧……”

“蛊术虽鲜为人知,但警探阁下你,不会不知道吧。”

Kai心里一惊,思索片刻,下意识地瞧了一眼D.O.,那厮还闭着眼仿佛世界与他无关。

“这份证词,不作数。”王爵三下五除二地把一纸证词撕碎,打在Kai的脸上。

“……陛下,我……”

两声短促的咳嗽声打断了Kai的辩解。那座灰雕终于挪动了一下身子,抬起头,眯着眼看了看穹顶透下的光,眉脚的疤痕涩涩地有些疼了起来。

“你叫……Willis……是吗?”

“住口!一介犯人怎敢直呼王爵姓名!”

“Willis……”D.O.仿佛没有听见周遭的呵斥,淡淡地笑了笑。“真是没有想到,当初候选人里面看起来最羸弱的你,居然成为了最后的王爵。”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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