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laybaek】乌托邦 Chap 3
久等了，第三章。
仿佛还是没有进展，洋洋洒洒还是在交代背景，居然写了一章的长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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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
1
这个城市作为首要的经济文化中心，每天都在进行着各种贸易资本的流通，接受着外来文化的碰撞。大批大批追梦的年轻人从内陆涌向这里，开启一盏盏装满希望的霓虹灯。
然而若是想让它一直不灭，就必须一直给它充电。有些电流微弱但持续不断，有些电流强劲却烧断了灯丝，而有些，干脆就没有点亮。
张艺兴属于第一种人。尽管昨晚嗨到凌晨四点才睡，他还是硬撑着起了早。
“你看看你眼睛红成啥样儿了都，身体是本钱啊！”金珉锡握着一个小型吸尘器“嗡嗡”地做清扫，一边日常嗔怪这个弟弟太拼命。
“都跟老板约好了，旷工说不过去。”张艺兴直接到冰箱里拿了一片面包咬着，背上包就出门了。
他在一家琴行做打工仔，除了日常看店和介绍性能之外，偶尔还负责给客户的钢琴调音。张艺兴有非常好的乐感和音准，简单的曲子听一遍就能基本的复制出来。
今天是周末，下午，他要去给一家的小孩子做钢琴家教。从市区到郊区别墅再回市区，兜兜转转在路上要花近4个小时。
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餐厅时，没得休息又要上场了。
“我跟大堂经理说过了，哥你就坐那儿弹琴就好。”吴世勋把制服递给他，拍拍他的肩。“我还有事儿先走了。”
张艺兴喘了喘，顾不上说话，只比了个OK的手势。这儿的大堂经理是吴世勋的熟人，原来弹琴的小哥请了假，才让张艺兴来代班，一个小时挣两百，算是不菲的报酬了。
张艺兴换上了白色的西服，捋了捋刘海，沉下心坐到钢琴面前。他总是把钢琴当成一个沉默的朋友，不说话，但是很懂他。当手指接触的时候，钢琴会知道，他在想什么，行云流水般的乐音就顺着那双修长的手指自己飘了出来。
张艺兴低着头，但并不是在看琴键，而是在看自己的心情如何跳动在手指间。今天很累，但是很充实，所以心情也满满当当都是雀跃。张艺兴不自觉地露出微笑。
当他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这一曲，一个声音亦真亦幻地在呼唤他。他回过头，一双缀满星星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那个人笑着，跌跌撞撞地向他扑过来，满是急切甚至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。
“小心！”张艺兴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。
那人仍然只是嘿嘿笑着，脸颊的红晕愈加透出粉，端详一般盯着张艺兴的脸，半晌冒出一句：“哥哥，很帅啊。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金俊勉追着过来连声道歉，拽着边伯贤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上扛。“他喝醉了，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你干嘛！”边伯贤不安分地挣扎，一只手肘顶着金俊勉往外推，另一只手抓着张艺兴不放。“我不走！我不走！艺兴哥救我！”
满厅的客人们都循声看过来，甚至有一些还露出了不悦的神色。张艺兴有点慌张，干脆将一个劲儿要扑过来的边伯贤揽在怀里。
“先出去再说吧。”他向金俊勉使了个眼色。
边伯贤靠在张艺兴肩上，果然安分了下来，这才顺利地下到停车场，只是环着张艺兴腰的双手就是不肯松。
“不行……我不……哥哥你不能走……”边伯贤把头埋在张艺兴肩膀上拒绝进入已经打开的保姆车门。
张艺兴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抚他，那个名字就卡在喉咙口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叫出才合适。他得回去，旷工太久被发现了就不好了。
“伯……伯贤？”张艺兴把手伸到背后去，轻轻地扳动边伯贤的手指，在大拇指关节上揉了一揉。“先松开好不好，哥哥有点难受……我不走……”
边伯贤听到最后几个字才稍稍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，张艺兴趁机把他的手臂扳开。
“真的吗……”
“真的，我会去找你的……不然我们拉钩。”
边伯贤懵懵地看着张艺兴伸出的小拇指，表情突然失落起来。
真是，一点没变呢。再相信的话，我的智商就跟8岁的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了。
他勾上手指，再用力地用大拇指盖了一个章。
“这次一定要守约。”唯有这句话，一点没有断续，明明白白。
可不是吗。在你面前，我的智商，就是8岁啊。
张艺兴怔怔的站着，直到保姆车开出了停车场，拇指上的力度都没有消失。
2
张艺兴小时候就特别喜欢钢琴。幼儿园的时候，就喜欢往音乐教室跑，把小脸贴在玻璃上看，挤成一个鬼脸了都不知道。
父母见他喜欢，就送他去一个钢琴老师家学钢琴。一开始可兴奋了，跟着老师，有样学样，大家都夸他有天分。他甚至坚定地想，我将来会成为钢琴家的。
但是渐渐的，他越来越不满足了。他觉得老师教的很慢，而且很枯燥，一段基础练习曲每堂课都练。张艺兴想弹别的，就偷偷地翻乐谱，偷偷地记，然后弹给一起学琴的另一个小孩子听。
后来，他甚至觉得乐谱上的曲子也很枯燥，就开始翻着花样玩儿，每次都弹得不一样。有几次当着老师的面弹了，他斜眼偷偷地瞧老师的脸色，老师只皱了皱眉，却也没说他哪儿有毛病，他就乐得更加放肆地篡改乐谱。
再后来，老师发现了他的鬼心思，便摇摇头对他的父母说，这孩子他教不了。
一开始他还央求着父母，保证回去了一定不调皮好好学，而之后，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。
他搬了家，换了环境，虽然也新请了家庭老师来教他，但是他总觉得不对劲。
不是以前的老师，不是以前的氛围，也没有……以前的人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他学钢琴的动力都来自于那个孩子崇拜的眼神，似乎只要他看着自己，其它什么人说什么样的碎语都无关痛痒。
他也意识到，他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重复练习的学琴方式。他和琴，应该是平等的交心关系，而不是一方独大的征服关系。
然而那时候，他已经无法挽回。那台陪伴了他十多年岁月的钢琴，终究是被拿去卖掉抵债了。从有记忆开始就没哭过的张艺兴第一次红了眼圈。没有金钱，谈何梦想。17岁的张艺兴明白了这个深刻的道理。
他必须辍学养家，但是，他也不甘心就此结束他与钢琴的缘分。
张艺兴套着卫衣帽，缩着脖子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脑袋里想的都是边伯贤。
他还记得我。以为擦肩而过都不会认出我来着，居然还记得我。
还有，那个约定。钢琴家的约定。
张艺兴迎着风仰头，叹了一口气。
是我，没有守约啊。
3
“真的，没有人要认领？”朴灿烈挥了挥手上的信封，环视了一周。沙发上的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吃着苹果，另外一边的两人置若罔闻地开了一局台球。
“哇……真让人火大！明明就是从你们这儿发信的，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？”朴灿烈叉着腰，头顶的红毛仿佛在cos头脑特工队里的怒怒。
“我们俩又不懂摇滚。”正拿着巧粉摩擦着球杆一端的金钟仁说。
“你先坐下消消气，不还有一个嫌疑人吗？他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金珉锡悠哉地翻了一页书。
“靠！我从下午等到现在了还不回来，这特么谁啊整天在外面浪？”
“他才不是在浪。”吴世勋一杆进洞。“不过他忙得连饭都顾不上了，还有时间上SNS？”
“但是珉锡哥说前几天确实看见他寄信来着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金钟大认真地把苹果咬得干干净净，一个远投把果核丢进垃圾桶。“回来了。”
然后，就听见钥匙进孔的声音。
张艺兴哆嗦着走进来，搓了搓手。“这屋里该装个暖气片了，比外边儿还冷。”
他一抬头，发现屋子里的人全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他。其中还包括一个没见过的红发大帅哥。
“你们……怎么了？”
没人回答他。倒是那个红发帅哥自顾自地踱步到他跟前，上下扫视了他一眼，接着以一种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语气轻哼了一声。
张艺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，手便被朴灿烈抓住了，接着又被怼了一下肩，本能的击掌，对拳，顶屁股。——那是一种hip pop独特的打招呼方式。
“也不过如此嘛，匿名者，这么快就被我找到了。”朴灿烈笑得魅狷狂拽，毫无形象。“我决定了，我要加入你们乐队。”
张艺兴云里雾里，一脸茫然。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……我没明白……”
“等会儿。”金钟大跨过沙发背走到张艺兴旁边，顺畅地搂过张艺兴的脖子。“你说要进就让你进未免也太没水准了吧。你有什么本事先拿出来遛遛啊？”
朴灿烈看向金钟大的表情，明晃晃的笑容底下却透着狐狸一般的狡黠。本事是吧？朴灿烈蹭了蹭鼻子，耸耸肩。
他把外套一脱，轻飘飘地扔在沙发上，径直走向架子鼓。鼓槌在空中完美画出一个圈，然后稳稳接住。一开始清打节奏镲，接着以大鼓的闷响做底，敲响嗵鼓，紧实的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更加明显，流淌在血液里的动感细胞全部活力满点。一段表演过后，朴灿烈只觉得酣畅淋漓。
“怎么样？”
鸦雀无声，场面一时极度尴尬。朴灿烈非常不得劲儿，通常他表演完之后，应该是满堂喝彩才对。
“问你们呢，怎么样？”金钟大自己不评价，先问看戏的两个局外人。
金钟仁跟吴世勋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懒懒地点头：“挺好的，还行吧。”
金钟大还是不评论，又转过头去问金珉锡。“哥怎么想？”
“嗯……有点生硬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金钟大这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。“还需要再练练。”
朴灿烈刚想辩驳，就听到那只谄媚的狐狸又扬着一脸笑容看着他的匿名者。
“哥决定吧，现在二比二。”
金钟大搂着张艺兴的手自然地捏捏他的肩，让他回神。
“呃……功底是有的，但钟大说的也有道理。”张艺兴认认真真地评价道。“先进来再慢慢练习吧？反正……阿强最近不是有退出的想法吗？”
张艺兴扭头去追寻金钟大认可的目光。无论谁看都会明白，这个乐队里的BOSS其实是金钟大。
金钟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，语调末尾加上了转音。“哥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朴灿烈没来由地有些生气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！能不能专业一点！他猛摔了一支鼓槌就要发作。
“摔断了你得赔。”金钟大眯起眼打了个哈欠，转头在张艺兴脸上啾了一下。“我先洗洗睡了，哥晚安。”
随着金钟大的离开，一时间所有人作鸟兽散。朴灿烈憋着气也没处撒，看来这只狐狸不好对付。
偌大的仓库里，只有张艺兴走到了朴灿烈面前，以一贯的礼貌温和的笑容看着他，伸出友好的右手。
“欢迎你加入乌托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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